六月初,借重庆·石柱颁奖之际转道湖北,驱车几小时进入恩施大峡谷地带。恩施大峡谷属于喀斯特地貌一种,在溶蚀力切割作用下,地表、地下、山体及岩壁呈各种姿态,或如刀切斧劈般耸立刺破云端,或断崖深陷仿佛嵌入地幔。从行进路线和景观角度可以用“纵耸跃横斜,神异若近远”来概括形容。
两宿三天入住女儿寨的经历是:在星级宾馆下榻里养足精神,于土家美食品尝中蓄锐发力。二次三番穿越险境,俯身拾级探谷底深入“地缝”层层剥解地幔内衣,揽万丈深渊悬崖腰壁穿过栈道木梯。时时亮眼绽放惊光异芒,无处不为奇景绝观慨叹,临渊一步足以惊诧出一身冷汗,望绝壁深渊顿感双腿软颤。有道是: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实际上,象我这样智不高,仁未满,但也同样乐山乐水乐逍遥的也大有人在。来到这里,有山有石有瀑布,一切皆可套餐享用开怀满足。
临近傍晚,我们一行人马入住女儿寨接待中心,在稍作洗漱休息之后,便开始享用土家风情的晚宴,圆桌台面上首先推出三支火锅呈鼎立状排开,后经土家族陪同介绍,这是对客人敬重的最高礼节。再辅佐于多款配菜,开启高度的土司佳酿,大有“不开怀不够坦荡,不畅饮不足以爽透”的感觉。尽管土家族是一个有语言没文字的古老民族,不乏历史、文化与典故传说,仅凭口口相传保留至今,内容之丰富多彩无不为之赞叹。
晚饭后的日程安排是:观看大型山水实景音乐剧《龙船调》从全力打造文化景区的角度,我们这几个带有写作及宣传功能及资源的客人被特意安排在最前排就坐,与演员最近距离时不足两米。与其说演员,不如说是土家村民更为贴切,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是专业级别的演员,几乎都是利用劳作之余,自带演出道具,扮演接近属于自己的角色,阵容之庞大在两百人以上,演出结束后,如同上班打卡一样纷纷排队签到。也许正是这种成员结构自由松散,艺术态度严谨纯朴的特殊风格所决定,其演出质量之高,亲近、质朴、真实、震撼叠加在一起,让在场的每一位观众都难以言表,兴奋时,似乎有欲移座登场参演的冲动。整场晚会可用“大美于场景,委婉于色彩”来赞誉。以村民即是演员,旷野即是舞台展示大美,用土家经典的爱情故事委婉出民族的世俗风貌。那一句“妹娃子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嘛?”原来只知道这是一个爱情曲调,直到看完这场晚会,才有了一个深刻立体的认识,这是一幕悲喜交加,情节曲折跌宕的土家族爱情故事。
次日凌晨,一股湿润清爽的新鲜空气袭入鼻孔,直抵腑肺,起床推开窗门放眼望去,霎时被远处的景色惊呆了。雾气缭绕萦罩山峦,峰障黛绿若隐若现,云仿佛有意变化着迷离的舞步,时龙时虎时鹰雁,拼凑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在山脚之下,烟雾升腾之处,正是我们今天将要探寻深入的著名景区——峡谷地缝。
恩施大峡谷地缝,延绵上百公里,呈U字型延伸出去。攀索道拾阶梯,穿岩洞淋瀑布雨,先于高处窥视谷沟之裸露,再于谷底眺望峭壁悬意之最处。或许这是我有生以来踏入最纵的沟谷,更是一次最为深度的接纳地气,嗨足了劲给自己蓄上满满力,似乎有一种感觉,当再次走出地缝之时,必将是又一次的腾飞和崛起。走出地缝又见悬崖峭壁远处招摇,那将是我们明天要去的景区——七星寨。
昨日入地缝,今日又乘索道一览众山俊俏。接下来便是于峰间穿越,绝壁行走,山与山,峰与峰之间连接的,除了石阶便是盘绕在数百米高处的悬挂栈道。入地缝走低谷,攀石阶登缓山如履平地,唯有栈道上露出恐高之怯,但仍能坚持贴近涯壁一侧快速通过。心惊余悸过后,别有一番释然,再高再险再迷茫,只要信坚念强必能达到想去的彼岸。
过了栈道前行不足一公里便是著名景观——“一炷香”,我敢说:此香世间仅此一炷。观其形:纤细、高耸、直立指向云端,品其韵:燃香升云烟,祈福报人间。不知不觉中,双手合十,膜拜伫立,可竟然忘记了自己该祈祷些什么!猛然想到了刘禹锡的《陋室铭》中的诗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而这里的“香”则是因高而闻名。游人络绎,三五为队,团游成群,擦肩拥背而上下,顿时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山野的灵气,似乎所有的游客都能不断地发现奇观异样,并不时地摆出姿势抓拍亮点,偶尔也会因一时大意漏过一景一木而遗憾,仿佛错过一个季节般的伤感与失落。
天色渐渐淡去,山水被落日余晖涂抹得更加墨绿,下山的脚步略显沉重,与平日相比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超额透支。幸好下山的方式还有选择,我果断的选择了最为便捷方式——长廊滚动扶梯,转瞬间把我们送到了往返中心。回头再望刚刚走过的七星寨景区,依旧悬挂在山崖绝壁,甚至有些质疑自己刚从那里回来,尽管不是梦游但却实实在在的流连这一路风光景色,于心底存留好恩施大峡谷的风貌,闲暇时或许再来,忙碌后也可回放这缭绕山间虚幻的缥缈,把美景摊铺于脑际,用绽放的快感去驱逐疲惫及烦劳。
随笔游记成稿于女儿寨
峡谷柔情·恩施行
山路蜿蜒峰升随起
八百米云梯栈道临崖悬壁
惊与叹潜伏遍地
这山这景这云这雾裸露着
任你去品去尝去采摘
有景有色有胆识
蹂躏在一起
便成了色胆之识
恩施,也许你并非世间最美
人间唯醉
或许,只是无意中与你的一次碰撞
你踩了我的脚
我揽过你的腰
不是所有的开始都需要结局
也不见得有明确的预示
真的记不起最初迈出的
或被踩过的是哪只脚
但却忘不了初衷情肠
尽管时不时被雨雾骚扰
但每一次感动和颤跳
都有可能发酵成比《离骚》更加离骚
沿索道悬梯攀入云端
入境成仙
顺沟壑峡谷步入缝间
别有洞天
纵行八百,横跨一万
谁不为自己慨叹?
有道是“不到长城非好汉”
不来恩施岂不是更遗憾
文:刘智慧 财经、政治评论员、心理咨询专家